斷背山下百合花開。

【钤光】(古代ABO)(黑钤)碎梦 01-02

排雷:非常OOC!因为设定是黑钤!

奇怪了,我本身是非常讨厌黑钤的,因为觉得太OOC了,结果不知道怎么还是写了……我发誓,这是我的第一篇也是最后一篇黑钤!

梗很老!黑钤暗恋陵光,可是光光王和裘振双箭头。这一章有裘光,不过裘振下线之后就一直是钤光了,所以本章还是私心打了裘光tag。不喜勿喷!

最后祝各位中秋快乐。

Are You Ready?


1.

公孙钤在殿外已经候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陵光的寝殿大门关得严严的,就连一只虫都飞不进去,可陵光的呻(lof乖)吟声却隔着层层帷幔从门缝里透了出来。公孙钤就这样跪在殿门口听着陵光同裘振欢(lof乖)好的声音约莫有一炷香的光景了。

是王上叫他来的。想必在他未到之时,裘将军却到了,真是不凑巧。和公孙钤一样,裘振也有内宫行走之权,恐怕他甚至不用内侍通报,便可直入陵光的寝殿。这样的特权大概全国上下也只裘将军一人能享受了。

陵光是位非常有野心的王,且他不屑于像其他王那样碍于名声畏手畏脚,即便师出无名,他也要一展宏图,一偿雄霸天下的志愿。为了开疆拓土,他甚至不惜派出自己的亲信裘振去刺杀天下共主。

裘振果然不负众望,在成功刺杀了天下共主之后,回到陵光身边。这一次,距离上次他踏入陵光的殿门口已经过去两年了,没人知道他这两年的细作生活究竟是何种面貌,没人知道天下共主对他有“知遇之恩”,更没人知道他内心的挣扎。裘将军归国,举国欢庆,朝堂内外都念着裘将军的好,就连同样身为乾元的公孙钤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将军都产生了一丝好奇。不过直到现在,公孙钤都没有见过这位令王上思念成疾的将军。

殿内的声响依旧不停,公孙钤的腿已经开始发麻,可他依旧跪得笔直。

内侍似乎已经对殿内这幅场面见怪不怪了,不像公孙副相害羞得连耳朵都红起来。内侍终究还是不忍,他知道王上今晚决计是不可能再召见公孙副相的了,便试图劝他离开,“公孙大人,王上今晚想必是不得空闲,只得委屈大人白跑一趟了。”

公孙钤脑袋有些发懵,呆了片刻才听清内侍说了什么,只因他闻到了从殿内传来的,那抹淡淡的幽香。

“如此,便劳烦内侍大人了。”因为腿麻,公孙钤站起来的时候晃了两下身子才勉强稳住。拒绝了内侍的搀扶,他一步一步踉踉跄跄迈下台阶,心里却被一个念头占得满满——王上竟真是一个坤泽。

公孙钤入朝为官方不满一年,升任副相也才月余,他哪会像丞相他们那班老臣一样知道此等隐秘呢?若非亲眼看着陵光长大,单凭王上在朝堂上杀伐决断的那副果决模样,也绝不可能猜出他竟是个坤泽啊……

 

2.

公孙钤第一次见到裘振是在天璇的庆典上,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裘振了。

陵光为了让举国上下都念着裘振的好处,将庆典准备得十分热闹,祭祀场所安排在宫墙之外,为的就是让全城百姓也能一睹裘将军的风采。祭祀时辰未到,可百姓已然将朱雀大道两旁围了个水泄不通,谁不想见见自家王上的风采呢?

祭奠场所布置得十分奢华,尽显天家威严,正中一条玉石铺就的道路,直通祭台,也只有陵光一人方有资格踏上这条雕刻着朱雀纹饰的道路。文武百官陈列祭台之下,在玉道两侧垂手而立。只见不远处有一紫衣金冠之人渐渐走进,衣袂飘飘,足踏玉雕之上,宛若朱雀下凡——这便是天璇的陵光王了。

文武百官分立两侧,文官以老丞相为首,公孙钤因职位之故,有幸立于丞相之后,故而能将陵光的举动看个一清二楚。而武官为首的那人公孙钤并不认识,那人虽未着官服,质地普通的衣裳却遮不住通身的俊朗气质,看起来似乎比公孙钤还要年轻几岁,就连吴老将军都要站在这人身后——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人目不转睛地盯着陵光一步步靠近,似乎天地间只剩下那一身紫衣。若到了此时公孙钤还猜不出他是谁,只怕他这副丞相也是白做了。纵观天璇全国,能站在这个位置的人,除了传说中的裘振,还会是谁?

果不其然,陵光一路走来仪态十分端庄,直到走到裘振身侧,却忽然激动起来。望向裘振的眼神藏着情丝万缕,似有万千言语要同他诉说。可碍于王的身份,陵光再三忍耐,在宫人的阻拦下这才没有径直走到裘振身侧。公孙钤想,听闻王上与裘振青梅竹马,情谊深厚。在旁人看来,王上与裘振两年未见,定是有许多话想说,可他明明记得前天晚上裘振还去了陵光寝殿,害他在殿门外跪了半晚。如此想来,这两人的感情到底有多深,竟是片刻也不舍得分离?

公孙钤只顾着看陵光,便没有看到裘振此刻眼中流露的不舍与决绝。故而当片刻之后裘振于祭台前拔剑自尽时,饶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公孙钤也吃了一惊。

陵光念完了祭辞,便让德高望重的丞相替自己宣读诏书,诏书是陵光亲笔写成,内容便是封裘振为天璇上将军,光耀裘家门楣。

岂料裘振领旨后竟然扑通跪倒在那玉石铺就的道路之上,恰巧就跪在那只朱雀纹饰的头部。他说自己乃罪臣之后,难堪大任,望王上收回成命。陵光有些吃惊,他没想到裘振竟当着文武百官和百姓的面驳了自己的面子,可他并不生气,他单单是看着裘振平平安安地呆在那里就已经很高兴了。

公孙钤看到陵光笑了笑,他站在高高的祭台上对裘振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说话。

只听陵光说道:“爱卿不必推辞,本王还等着你,为本王夺了这天下。”

可裘振依然没有起来,他只是抬起了头,痴痴地望着陵光。

祭台周围很安静,裘振知道自己的声音能传得很远。

只听他朗声说到:“王上,臣不过是一介死士,不求高官厚禄。行刺钧天国主,只是为了吾民免受战乱之祸。如今啟昆已死,钧天式微,绝不可能东山再起,于我天璇再无威胁。可啟昆此人并非是个昏聩暴君,对臣……对臣尚有知遇之恩,而臣行刺天下共主,此举实属不仁,更是陷我天璇于不义,恐遭世人唾骂。当日,臣原本是想玉石俱焚,以命换命,只因臣心里仍念着王上,不敢客死异乡,这才……苟活于世。如今已见到吾王一切安好,臣……心愿已了。为死士者,理当心智坚毅,惟君令是从。臣如今心已不定,唯有一死,以谢君恩!”

裘振这番话令在场众人惊诧不已,谁能料到上将军心中所想竟是如此!所以当裘振掏出随身所配短剑刺向自己腹部的时候,就连距离他最近的大臣也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

那一日,公孙钤离裘振自尽的位置不算远,但他的记忆中却忘记了匕首的血红,只留下了陵光瞪圆双眼的样子。

陵光拽着衣摆跑下祭台,甚至险些摔倒,如此狼狈,哪里还有一国之主的样子?他赶在裘振倒地之前将他抱入怀中,一只手撑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却死死攥住那柄沾了鲜血的匕首。二人的双手在匕首上交叠,可惜一只手滚烫,而另一只手马上就要变得冰冷了。

“裘振……裘振!若你不想要这些赏赐,本王都依你!你这是……快来人!”

在陵光怀中的裘振咳了起来,喷出一片血雾,染红了陵光朝服胸口前装饰的羽毛。

“臣这一路,愈近王城一步,便愈添了一分死志。此次,怕是要辜负王上的厚望,不能再为王上尽忠了……

或许裘振知道自己是真的要与王上天人永隔了,便卸了最后一丝倔强,依靠在陵光肩头,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息。裘振用仅容一人听到的声音在陵光耳边说道:“纯臣一死,则谣言尽除。惟愿……吾王……长享盛世。”

赤红血液染红了脚下的翠玉,鲜血滴在那只玉刻朱雀的头部、眼中,从远处看去,它仿佛忽然生了灵性,马上就要振翅而起、翱翔于九天了。而与此同时,陵光看着自己怀中的尸体,难以置信地向后摔去,狠狠倒在地上。官员内侍一拥而上,试图将陵光搀扶起来,可他们的王已是昏死过去了。

可惜了,眼看着一场举国参与的庆典,竟瞬间变成了国丧。

公孙钤垂着手目睹了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不知裘振临死前和王上说了什么,从他的角度看过去,也只能看到陵光的模样。他看见一滴眼泪从陵光眼角滑落,挂在他的下颌上,迟迟不愿落下。紧接着,便是第二滴、第三滴……他从未见过王上脸色如此苍白的模样,也从未见过他像个孩子一般哭泣。他甚至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颓丧惊惧之人就是他的王上,片刻之前他明明还是意气风发的天璇王!可公孙钤得承认,即便处于如此震惊的状态中,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膛了,哭泣的陵光甚至比往日更加耀眼夺目,就好像清晨沾了露水的荷花,总是比晌午的荷还要好看些。

他听着他的王一连唤了七声“裘振”。这七声……从最初的诧异、犹豫,到最后的悲痛欲绝、椎心泣血……虽然喊得不是公孙钤的名字,却深深地刻在了公孙钤心上。

公孙钤看着陵光因为悲伤过度突然晕倒的模样,心头忽然产生一阵躁动,他感觉到自己鼻尖发酸、眼眶发胀,他甚至快要为此而哭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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